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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莹现实主义长篇小说《长安》连载(99)黄老虎有些吃惊老领导怎么忽然提出要到他家串门

时间:2024-01-05 16:07 点击次数:59

  阿莹长篇小说《长安》由作家出版社出版。该书出版前,先后在《人民文学》杂志2019年第9期、《当代·长篇小说选刊》2021年第3期节选发表。这是一部工业题材小说,是一首壮丽的史诗:从战争的烟火中走来的一群人,在新中国成立后继续用热血、生命投身于工业化发展的历程之中,作品塑造了忽大年、黑妞、忽小月等典型人物形象,个人命运的兴废、起伏,家庭的喜怒哀乐、悲欢离合与历史交汇,他们将奉献铸就在发展的脉络之中,自己隐身于时代洪流,堪称一部中国社会主义重工业的“创业史”。本书先后入选中宣部2021年主题出版重点出版物,上榜作家出版社“2021年度好书”,第六届长篇小说2021年度金榜及“第三届中国工业文学作品奖”。

  阿莹,陕西耀州人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第五届陕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。从1979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,1989年出版短篇小说集《惶惑》;出版有散文集《大秦之道》《饺子啊饺子》《旅途慌忙》《重访绿地》,艺术评论集《长安笔墨》,秦腔剧《李白长安行》,歌剧《大明宫赋》,实景剧《出师表》等。其中,多篇散文收入中国作协的年度散文精选,《俄罗斯日记》获冰心散文奖,歌剧《米脂婆姨绥德汉》获第九届国家文华大奖特别奖、优秀编剧奖和第二十届曹禺戏剧文学奖;话剧《秦岭深处》获第三十一届田汉戏剧奖一等奖。

  两人三天以后才得出院,她俩始终奇怪洗澡怎么会煤气中毒呢?问谁都说不清楚,后来听说保卫科都立案了,可没几天又说是横穿澡堂的煤气泄漏,反正能够化险为夷,大概是这辈子积德福报吧?她俩悄悄去食堂打了饭,蹲在小树林里把两份菜并到一起。忽小月端起饭盒,示意黑妞儿也端起来,碰了一下,喝口菜汤,又碰一下,又喝口菜汤,真真万幸从死神手里给硬拽了回来。

  也真邪门了,他刚从汉中茶农手上买回一斤午子仙毫,忽大年的长鼻子就闻到了。按说他一直跟随厂长麾下,两人从部队到工厂,一路走来有数不清的交往,但是老首长从没敲过老部下的家门,今天竟然夫妇同行进了单元门。这俩人藏着什么猫腻呢?他暗自感叹,老首长出生入死半辈子,帽子却越戴越矮了,居然要屈尊上老部下家里讨茶喝了。他以前跟老领导也曾套过近乎,拎瓶老白干,两根大葱,一包花生米,躲在办公室没高没低一醉方休

  而今两人的关系发生了戏剧性逆转,黄老虎祖坟冒烟,主持了长安厂党务工作,忽大年祖坟漏气,降成了副厂长分管后勤,尽管两人在级别上似乎扯平了,但这个“主持”无形中高出小半格,无疑成了这方土地的新主宰,谁来考究都会唏嘘不已的。

  显然,省委尚未拿定主意,由他还是哈运来接掌一把手大权,这预示着这两个人会有一场艰难的较量,但文件上他的名字排在哈胖子之前。呵呵,这相当于两军对垒,他占据了优势地形。所以他跟赵天多要了一份文件,反压在玻璃板下,别人看不清什么内容,而他却可以影影绰绰分辨出隐约的字符,常常盯得他热血沸腾,好像人生逼近了一个飞黄腾达的时候

  不过,黄老虎也是有自知之明的,他把自己掩藏得很深,内心激动,脸上平复,相当一段时间他不敢听忽大年汇报工作,感觉这位胶东人只要站到他的办公桌前,就像手摇着皮鞭在头顶晃悠,浑身的血液就一股一股往头顶上冲,不管报告什么他都没二话,还常常客气地说上一句:你是老厂长,你就定了。但忽大年不管报告什么,都要一五一十把来龙去脉讲清楚,黄老虎便会拉他坐到沙发上,面对着面,膝对着膝,目光更不敢有半点游离,所以,两人关系多少有点微妙,老部下也明白老首长是绝不甘于寄人篱下的,尤其是寄于老部下之下,表面的客气恰恰是内心不屈的表现哟!

  但是,下班前忽大年突然煞有介事推门说:今晚我俩想到你家去坐坐,也没啥事,就是串个门聊聊天,喝一杯你压在箱底的午子仙毫。黄老虎有些吃惊,老领导怎么屈尊人下,到他家里串门来?来了会不会要酒喝?他从来不做饭,屋里连棵大白菜都没有,更别提油盐酱醋了,这不能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,也是令人难捉摸的。不要说老首长喝了茶会不会刺他几句,就是那个靳子来几句不咸不淡的风凉话,也会让他难堪的。所以黄老虎一个劲婉言谢绝,推说有一摞文件要紧急处理,可忽大年拿出了久已消失的威严:你就不要编了,你上班一个人,下班还是一个人,去你那小庙喝杯茶,没人乘机找你签字,地球离了谁照样转!

  其实老首长是不知道,这几天他哪有闲心喝茶聊天呀?如今工厂是两驾马车,哈运来接手生产科研后喜讯不断,已经争取了一年的穿甲弹立项了,反而显得党务工作有点落寞,于是他提出了一个“长安接待日”制度,规定每个领导每周半天接待群众上访。

  然而,自己只接待了半天就烦了,上访人哭哭啼啼的,全反映的是陈芝麻烂谷子,而忽大年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,居然提了个上调五分钱夜餐费的建议。他思忖,现在是我黄老虎主持党务,这种笼络人心的事情,应该从主持人嘴里说出来,可忽大年居然嫌他压了报告连连讥讽:我说黄主持呀,咋五分钱的面子都不给啊?

  可能老首长也感觉到了别扭,想缓和一下关系吧?黄老虎拗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回到家,匆匆忙忙把小屋拾掇了一番。本来他可以在干部楼里分到三间一套的单元房,可他进门出门都是一个人,就在家属楼要了一套二间的单元房,一间他睡觉,一间他读书。他先把一堆乱糟糟的书归拢了,把挂在墙上的脏衣服塞进了箱子,又下楼抓了两把沙土,把两只搪瓷杯子搓洗了几圈,杯子便洁白如新了。

  不过,他估计今晚可能是一场针尖对麦芒的较量,否则这两口子冷不丁到他家来干什么?天天见面有多少话说不完,要到家里来絮叨呢?那靳子很有可能追问,每季度要给省委报告忽大年的现实表现,究竟是怎么落笔的。

  听说这里的名堂多了,写得好了,老首长可能考虑重新安排工作;写得不好,就可能永远撂下去永无天日了。所以,老首长当下的命运似乎就掌握在老部下手上,人家过来探探口风,乞望笔下留情也在情理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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